03. 金魚
石切丸抱起青江那已經變得冰冷的身體,小心翼翼地不讓他的臟器再掉出來。他沒有踩煞車,要阻斷一切後路及可能性的決心至今仍然屹立不搖。不如說,在他一次又一次封閉青江可以選擇的路後,這份決意反而更加堅固。
是你的東西的話,就會是你的。若不是你的,再怎麼強求都沒有用。
當初是自己堅持要留住青江,才導致他現在對自己的執念如此深刻,現在自己只能算是回來收拾爛攤子而已。石切丸並不是不愛青江了,他只是不想看見青江繼續這樣裹足不前。
石切丸能給他最後的愛就是把他從不斷轉圈的漩渦中給推出去,順著水流到下一個地方。因此他也不反抗讓青江殺了自己、或是自己出手殺了他,當然拒絕他的心意之後看著他墜樓也是其中一個選項。
青江很痛苦,同樣的石切丸也是如此。可是身為神刀的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,儘管他們最一開始是付喪神,也是照著世界的規矩在運行的其中之一。
他們從相愛的開始就註定不會有結果。
芽會長成花苞,花朵也會盛開並芬芳,可凋零之後就是一株枯死的植物。
石切丸現在就抱著這株枯萎了的花朵站在原地,風不吹了、麥穗們也不再說話,只是一致朝他的方向凝視著。季節的更迭消失在這裡,滿天的星座是亂數排列,抬頭可以看見小小的身影在星海之中游動。擺動尾鰭的金魚們無處可去,只能盲目地亂闖。
『殺了他。』
『把他碾碎!』
『然後吃下去。』
不知道是哪株麥穗率先開口,於是其他的就開始跟進。
『反正也回不去。』
『最後都會一起死去。』
『把他終結掉。』
『你知道一切都毀了!』
「啊啊⋯⋯吵死人了。」石切丸淡漠地說,而眼神依舊飽含憐愛,看著青江蒼白不堪的臉。
「接下來該去哪裡找你才好⋯⋯?」他對著青江的屍體開口「要讓你死去幾次,你才會放棄呢?」石切丸想要哭,可他已經再也沒有那樣的心力。
「我們要死去幾次,才能夠往前進呢?」
我在病床上睜開眼,身上插著我沒辦法數清的管子。我想不起來我經歷了什麼,當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。我轉著眼睛,可身體完全無法動彈。
「青江?你醒了?」熟悉且溫柔的那張臉湊到我面前,彷彿是知道我沒辦法動而起身讓我看見他那樣刻意。石切丸微笑著,將我身上那些各式各樣的管子一根一根地撥進他的大掌中,接著他再度把視線對著我。
「那麼就下地獄去吧。」石切丸一把把那些連接了我的身體跟詭異儀器的管子給扯下來,各種儀器馬上就發出節奏不一的警示鈴聲。
我開始呼吸困難、視野模糊不清,我只大概看出石切丸的臉變成扭曲的輪廓,他好像沒在笑了,似乎同時在說著什麼,可是我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「對不起、對不起⋯⋯」我在說什麼?
「原諒我⋯⋯」這是我的聲音,我應該是在說話沒有錯,可是我到底在說些什麼?
為何我要道歉?要請求原諒?
在五感全部斷線之前,我感覺到石切丸將我緊緊地抱在懷中。
我像是那隻久遠以前、我跟石切丸一起養著的金魚,被親和的水給包覆、在中心無重力地浮著、安心且安寧。
那是一種好溫暖、好令人懷念的感覺。
「青江,聽說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呢。」
「嘿⋯⋯那我們每天跟牠說話,牠也不會記得我們是牠的主人吧。」
所以我究竟是、忘記了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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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累壞啦!!!!!!
花丸開播,太快樂了,石青沼民大勝利!!!!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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